他抬頭時正在喝茶，乍見她的身影差點嗆到。熱茶潑濺在袖口，他卻顧不得擦，只是怔怔望著她——
向儀的發(fā)絲有些凌亂，x口因急促呼x1明顯起伏。那雙總是冷靜的眼睛此刻亮得驚人，像是冰層下突然竄起的火苗。
陳立喉結(jié)動了動。他見過她嚴(yán)肅的、惱怒的、甚至偶爾微笑的模樣，卻從未見過這樣的——
彷佛世界傾塌前最後一秒的慌亂。
「你不是受傷進(jìn)醫(yī)院？」她聲音壓得極低，每個字都像磨過砂紙。
陳立輕咳一聲，拇指抹去嘴角茶漬：「……你該不會聽錯了？」
「說清楚?！?br>
「受傷的是當(dāng)事人?！顾e起手機(jī)晃了晃，螢?zāi)伙@示著剛拍下的診斷書，「我只是陪他來取證。手續(xù)辦完覺得冷，護(hù)理師好心給的茶。」說著還故意捧高紙杯，氤氳熱氣模糊了他眼底的笑意。
向儀的目光迅速掃過他全身——沒有血跡，沒有繃帶，連外套都平整得毫無皺褶。她垂在身側(cè)的手松了又緊，最終從牙縫擠出一句：「那你不會傳訊息說清楚？」
陳立低頭笑了，卻沒回答。
他還在消化她剛才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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