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定在謀劃著什么。陸詔接到公函的第一時間便是如此判斷。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葉明凈。葉明凈行事最大的特點便是善用險招。遠(yuǎn)到謀劃葉初陽的出生,近到七年前將兩個孩子送離身邊。都是她的兵行險招。
兩個孩子的七年在外,使得他們的成長脫離了那道高高的宮墻,長安繁華的束縛,真正融入民間。從此褪去了皇子的浮華,而從“人”這一角度來思考行事。之后,她又再度行險的將兩個孩子送去了西北,接受戰(zhàn)火洗禮。告訴葉初陽的理由是:槍桿子里出政權(quán)。只有弱者才會害怕強者,只有本身無能的皇帝才會害怕武將做大。自身征善戰(zhàn)的帝王,從來都不會一味抑武仰文。
她甚至明明白白的告訴兒子們,她是女子,不通戰(zhàn)事。所以只會積攢錢糧。真正和外族的大規(guī)模對抗,就要在將來靠他們了。
在孩子們面前坦然承認(rèn)自己的弱勢。陸詔自問他做不到??蛇@樣的效果卻是異常之好。兩個孩子非但沒有看輕她,反倒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發(fā)誓,將來一定要‘馬踏匈奴’。
越是相處的久。這個女人就越讓他挪不開眼。所以,他大膽的暗示早早,只有在朝堂有了話語權(quán),才能為他調(diào)回長安做努力。至于以后的事,他根本不用擔(dān)心。葉初陽是個男人,一旦嘗試過了權(quán)力的滋味,他就再也丟不下了。這是他給葉明凈出的難題。博弈這么久,隱忍這么久。他也該讓她頭疼頭疼了。
只有把水?dāng)嚋喠耍藕脺喫~不是?他就不信,他對上她,就只能永遠(yuǎn)處在下風(fēng)。
無招勝有招。這一紙升職調(diào)令,就是她對他先行探路做出的回應(yīng)。
陸詔輕勾唇角,雙手握拳。很好,咱們長安城再見。我的陛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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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自有思量,暗中劃水。
女帝陛下的那一份人事調(diào)動,被看做是對待長子的退讓,然而又不完全是。畢竟還是有好些人記得黃陌的來歷與本事的。真正說來,算是退讓中的平衡吧。母親和兒子博弈,說來說去都是皇家的事?;蚀巫尤~融陽一副避讓之姿,好些朝臣便也都采取了觀望之態(tài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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